言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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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ry ：哈利波特找上汤姆瑞斗，收养了他，并下定决心让他这辈子与黑魔法绝缘。

Ｗarning：标题指的是哈利对自己内心的纠结，不是指汤姆做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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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哈利‧波特将汤姆‧瑞斗带回家时，他看上去不大好，神色阴郁。无论怎么喊他的名子，都不太搭理人。可哈利‧波特早有准备，不如说他就是为此而来。他扶着男孩肩膀的手微微发抖，对于自己身处在这个时代多少有些不可置信──如今，就能从一切的根源去改变悲剧。

  “这就是你的新家了。”来到这个时代，在造假身分上给自己花了不少时间。可哈利终归是准备好迎接那人的入住……迎接未来的黑魔王。但愿这个未来，他不再成为那不可言说的存在。

  汤姆轻吟一声，没有回话，本要头也不回地进屋，却因哈利的一句话停下脚步：“我并不会认为你是个怪胎，因为我们一样。”

  “一样？”汤姆的声音似乎带点颤抖，见状哈利指下自己额上的闪电伤疤：“魔法的痕迹。而我曾经也能和蛇说话。”直到他与伏地魔的连结失去为止，哈利都是个爬说嘴：“这是一种天赋，不是任何人都能这样。就算经过后天学习，也仅止于模仿与听懂蛇在说些什么。”

  “曾经？”年纪尚小的男孩敏锐地捕捉到关键：“为什么你现在做不到？”

  “这是一种交换吧。我换得灵魂上的自由，同时也失去了爬说嘴。”哈利耸肩：“在大部分时刻，我都把爬说嘴视为诅咒般的存在。它会给你带来厄运，汤姆。”

  汤姆没有多作回应。哈利明白，他现在就犹若蛰伏的巨蟒，仅仅是装作乖巧以期得一级必杀的那天──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伏地魔，因为他花了整个少年时代都尝试葬送他。大战后，哈利有段时间在尝试用清水洗刷手上的鲜血……邓不利多曾说要用“爱”，他真的做到了吗？

  现在他回来了，正站在这里。伏地魔不需要爱，但汤姆‧瑞斗大可一试。哈利‧波特直勾勾地望向汤姆‧瑞斗提着那为数不多的行李走进两人未来的新家，并期许他身后的影子不会抽长成那般瘦骨伶仃──尽管那是堪称历史上最强大的黑巫师。

  ……两、三年的相处若白驹过隙，哈利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能做到多少，但他尽力去做。他深知：明年霍格华兹就会寄信过来，而一旦到了学校，哈利就会完全失去对汤姆的掌控。解套的方法想有多少就有多少，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荣恩那段往事──他曾经差点与两位兄长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。

  哈利不得不佩服弗雷和乔治是难得的天才，在年幼时就有办法将近完成不破誓。这也让他对汤姆的眼神微妙起来，若是汤姆‧瑞斗正常成长，必定也是像他们那般，然而残酷是──连哈利都不知道是否能将弗雷之死直接归咎在伏地魔身上。如果是的话就好了，那他可以更心狠手辣，在见到他的第一刻将其诛杀──将来的一切势必不会发生。哈利一面唾弃自己的想法，努力走上或许是对于邓不利多来说，最想走的道路。

  即便有再多顾虑，在没有其他盟友充当见证人的帮助下，他是不可能利用不破誓的──况且哈利认为基于谎言上的承诺本就毫无用处。一切都只能基于这几年的沟通与坚持自我。

  某天在汤姆的卧房时，哈利又想起那次纳威阻止他们离开寝室，证明自己是一个“真正的格莱芬多”那一刻，邓不利多给他加了分来肯定他。无论何时，坚持自己的理念，并永不妥协。那时汤姆睡着了，但哈利知道他极有可能在装睡，只是不动声色地抚摸着汤姆的后背。汤姆瑞斗憎恨麻瓜，两次大战本质上是他对自己的理念贯彻到底的后果。现在他看上无害，可未来能够牢牢控制着每一个人，让他们去做恐怖的事情。也许，曾经的黑魔王身边就是少了纳威。

  ──一切都会在汤姆毕业后见真章的，哈利这么说服自己。

  在汤姆离开家之前，哈利带他去斜角巷。在经过奥利凡德的魔杖店时，哈利识相地离开了。魔杖店作为巫师的开端，对汤姆的吸引力肯定多过于其他用品。况且自己身上的魔杖和他是兄弟杖，暴露了可就不好。

  斜角巷虽然有所变化，但对于哈利而言有着莫大的熟悉感──即便场景和记忆中不一致，但他依然能看见自己兴致勃勃地和海格在四处晃悠的画面。哈利来到了当初遇到嘿美的地方，那里自然是没有熟悉的猫头鹰，可当哈利一走过去，一只黑猫变直勾勾地望向他，然后警戒地倒退几步。

  真是和某人像极了。

  就如同海格当初是如何带领自己一般，哈利也做了同样的事。曾经有人说他和那个人一样，都懂得爬说语，他花了不少时间去否定他们的相似性。战后，他却不断在脑内循环播放，就犹如麻瓜威廉与约瑟的名作不断循环重复。只是猫现在变成了老鼠、老鼠现在变成了猫──可实际上他们本源如初一辄，并无物种之分。区别在于，哈利沐浴于爱长大，而汤姆瑞斗是没有爱的孩子。

  接过黑猫时，哈利有史以来听到汤姆‧瑞斗的第一次感谢。并不是说汤姆是个没有礼貌的孩子，哈利认为他是个相当标准的斯莱特林，隐忍、蛰伏、荣誉，以及那份能让自己甘愿卧薪尝胆的耐心与勇气。

  在入学那时，他本对斯莱特林有所偏见，直到某一天，他发现斯莱特林只是为了将来而更能屈能伸──斯莱特林与其象征的动物：蛇相配。所以哈利一度认为汤姆的道谢是权宜之计，他轻声说：“特地买给你的，牠是属于你的了。”

  “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我的东西。”汤姆说，哈利纠正：“不是东西，是伙伴、朋友。”

  “我不在乎那个。”经由空气中传来的是对于世间坚决的否定。哈利当然知道他把一切生灵都当作是仆人，所以也没去反驳。只是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央，对着未经世事的男孩说：

  “你拥有的比你想像更多，汤姆‧瑞斗。”

  而在这个时间线，包括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