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:飛坦x原創角色
副:伊爾謎&俠客x原創角色
慢熱
正文──
最終伊露姆捧著存摺去提了錢,那些錢都是他在天空鬥技場賺來的。事實上,他其實是兩百層的選手,對於念能力者來說,打倒一般的選手進階到兩百層是非常容易的事情,真正可怕的是兩百層開始的戰鬥。
不過他自從在兩百層打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,資格應該已經被取消了。畢竟他⋯⋯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要錢⋯⋯
伊露姆買了張票,上了飛艇。離獵人考試正式開始還有兩天,他可以慢慢來——
「打劫!」
看來是沒辦法了。
他從座位站了起來,從腰包翻出一張麻將牌,盯著那位舉著槍,正在命令大家雙手舉高、不准輕舉妄動的男人。
如果這艘飛艇偏離了駛向薩巴市的航道,會很困擾的。
這趟飛艇上的人數寥寥可數,他想,就算現在出手也不會造成特別大的騷動。
然而還沒等他出手,那個男人就倒下了。伊露姆愣愣地看著男人頭上插著的撲克牌。居然用這種東西當武器嗎⋯⋯雖然用麻將牌的他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吐槽。
伊露姆將氣集中在眼睛上,不意外的看到上頭還殘留著一點的念,這個飛艇上也有念能力者嗎⋯⋯
回過神來,周遭出現了此起彼落的驚呼,但並沒有人有太大的動作,可能有一個比較大的原因是巴托奇亞共和國出去的飛船——經常被劫。
等了幾秒都沒有其他的犯罪同夥出來,伊露姆便收起了武器坐了回去,繼續靠著窗戶看著外面的風景發呆。畢竟揍敵客家族跟天空競技場都座落在這個國家,遇到危險其實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,只是這個飛艇上面也有念能力者,要多注意一點了。
他一直都是習慣保持絕的狀態,雖然剛剛用了凝,但對方並沒有發現的樣子——或是毫不在乎這裡。
伊露姆買的是直達票,所以短短幾個小時就到了薩巴市,當然最大的原因是飛艇上發生了劫持事件所以加快了航行速度,雖然主謀已死,但還是要交由警方處理走一遍程序,儘管這個社會的秩序其實是由獵人協會掌管的。
下飛艇的時候,伊露姆依然沒有找出那個念能力者。不過井水不犯河水,他轉個方向便往考場的位置走去,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優先。
⋯⋯
他走進烤肉店,正巧有個男人在點餐,當那個男人說出某個關鍵詞之後,老闆的眼神隨之一變,兩人再談了一會後男人就被引進了裡面。伊露姆想,既然這裡是伊桑哥哥指定的獵人考場,那如此狹小的地方內部一定有什麼玄機才對。
他將主意打到了剛剛那兩人的對話上。
老闆看到他,便開口問了一句:「要點些什麼?」
「牛排套餐⋯⋯?用小火慢慢烤。」
其實到這裡伊露姆是有些心虛的,聽過俠客說獵人考試都要先找到引路人,再介紹到考場,他這樣直接進來然後面不改色抄襲上一個人說的話,其實還蠻偷吃步。
老闆看了他一會兒,最後還是放行了:「進去吧。」
伊露姆道了聲謝後,也進了裡面的房間,看到了剛剛點牛排套餐的男人。他才想到,等一下是不是就會見到伊爾謎,畢竟他們兩個基本上是差不多時間離開伊桑哥哥的事務所的。
「啊——」
伊露姆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,如果在自己前面的那個人報出的暗號是錯誤的怎麼辦⋯⋯
他偷偷瞄了下房間裡的另一個男人。男人不悅地回望過來:「怕了?小鬼就不要來參加什麼獵人試驗。」
「那個大哥⋯⋯你確定你的暗號是正確的嗎?」
那個男人似乎更生氣了,整個臉都皺在一起:「對陌生人不要用お前わ,妳有沒有禮貌?」
對別人直呼小鬼好像也沒有禮貌到哪裡去⋯⋯
「而且,獵人協會從來不會在入場的暗號動手腳,妳看一下過往的所有資料就知道了。」
聽到這句話,伊露姆鬆了口氣:「那我就放心了。對了大哥,不要叫我小鬼,我會生氣的。」
「誰管妳會不會生氣,獵人試驗不是讓妳這種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孩來參加的。」
其實伊露姆並不是討厭這些話,而是因為這些話都曾經是由一個他特別害怕的人說出來的。那個人在說這種話的同時,還會掏出武器衝過來,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本能——
當那個人說了第三句話的時候,伊露姆下意識就把人踢飛,回過神來就發現那人受到了撞擊後就昏了過去。
同樣的事情也在天空競技場發生過,所以剛剛伊露姆才會那樣的好言相勸。
不過或許自己也有錯,伊露姆這樣想著,伊桑哥哥不只一次跟他說過稱呼別人的用詞要好好更改,或許他要從現在改掉這個壞習慣⋯⋯
突然又有一個聲音闖進他的腦海:「改什麼改?你夠強就不會有人有意見了。」
伊露姆甩甩頭,這麼難得的寧靜時光,他一定要好好忘掉飛坦。
突然,他感覺自己在移動,更準確地來說,是整個房間都在向下。伊露姆現在才意識到,原來這個房間是一個電梯,那麼下面應該就是獵人試驗的考場了。
終於停了下來,門被打開,映入眼簾的是一顆很大的豆子——如果說出來大概會被伊桑哥哥訓話,但是那個人真的很像豆子。
「看來妳就是第一位考生呢,來,這是妳的號碼牌。」
伊露姆接過,黏在了衣服上,支支吾吾地才對眼前的人開口:「那個⋯⋯電梯裡面還有一個人,我剛剛不小心打昏他了。他還有資格考試嗎?」
「如果他在考試開始之前醒過來,我們就會發號碼牌給他。」
非常清楚自己力道的伊露姆,估算著這個男人大概是會昏個一兩天了。
「那麻煩你們開始之後送他去醫院了。」
「當然,這是我們的責任。」
為了避免那個男人礙著其他考生,那個長得像豆子的負責人還是把人從電梯拖出來,丟在門口附近。
伊露姆在心裡跟那個男人道歉好幾次,畢竟也是他害那個人無法參加考試的。
等待的時間很漫長,他試著觀察每一個走進來的考生,但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底細掩的確確實實,並沒有什麼收穫。
直到編號16的一個方鼻胖子,笑瞇瞇地拿著罐裝飲料來跟他打了招呼。
「妳好,我的名字叫東巴,這屆是第16號。妳是新人吧?能第一個到這裡很不簡單呢!」
「算是吧。」
伊露姆將視線投射在還躺在出口的那個人,感到有些心虛。
「你有什麼事嗎?」
「只是想來和妳做個朋友而已,怎麼樣,這裡有果汁要喝嗎?」
實際上伊露姆有點口渴,但伊桑哥哥曾經跟他說來路不明的食物絕對不能吃,這點他在飛坦身上有非常深刻的體會——有一次他偷吃了飛坦給刑訊室的人準備的飯菜,當天他痛苦到下不了床。
伊露姆對東巴十分果斷地搖搖頭。
而且那之後飛坦意識到伊露姆或許哪天就會被毒死,就開始搜集一些奇怪的毒藥,一個一個往他身上試,美其名增強抗毒能力。
他覺得飛坦只是為了要看他痛苦的表情而已。
最後造成的結果就是,飛坦給的東西他一律不吃,陌生人給的東西也一律不吃。
東巴看著伊露姆不願意接受他的果汁,也沒有任何要交流的意思,便自討沒趣地去找其他人。
伊露姆終止他的發呆,是在四十四號考生的出現的一瞬間,因為他看到了那個考生身上渾厚的氣。雖然就算沒有他的氣,他身上宛若小丑一般的裝束跟臉上化的妝也很搶眼。
見到那個考生往他的方向走過來,伊露姆進入了備戰狀態。
站到了伊露姆的面前,那個考生發出了奇怪的笑聲。
⋯⋯突然不太想考了,他想拔腿就跑。而且這個人肯定比他強很多。
終於對方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笑聲,但嘴唇依然是勾著的,狹長的丹鳳眼看著打量著他,有點像是獵手在考慮要從獵物的身上哪個部位開始食用一樣。
這個形容讓伊露姆打了一個寒顫。
「西索,你的名字呢?」
「伊露姆。」
「跟我的一個熟人的名字很像呢。」
伊露姆的腦中瞬間閃過伊爾謎的面癱臉,但是應該不會這麼巧的吧。說起來,這個叫西索的男人在講話有一種奇妙的顫音,讓人感到有些危險。
「話說回來,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吧,還記得飛艇那次的搶劫嗎?」
他立刻就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解決飛艇上的劫機犯的人,然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靡了下來:「⋯⋯我的絕很差勁嗎?」
「不,很完美喔!」
「那是怎麼認出我的?」
「直覺。」
「是嗎?西索很厲害呢。」
「那要陪我打一場嗎?」
果然是有目的才會過來的⋯⋯
「我不跟比自己強的人戰鬥。」
這次換西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靡下來了,其實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,只是周邊感覺散發著低氣壓。
「這種觀念到底是誰教的呢?」
伊露姆感覺自己的背後被冷汗浸濕,直覺告訴他,如果回答的不好會死在這裡。之前他也曾經對飛坦說過同樣的話,於是那一天他的待遇從「被打得半死」變成「被打到快死」。
他這樣想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理由,只是在外面流浪,爭奪的時候是以性命為優先,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。
最終他保持了沈默。
西索又笑了起來,但這次沒有發出任何可以稱之為笑的聲音。他只是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副全新的撲克牌,開始洗切。
「來陪我玩吧?抽鬼牌。」
「⋯⋯喔。」
看起來是PASS了,伊露姆暗自鬆了口氣。但如果他明白西索現在腦中都是「如何矯正伊露姆的這種想法」的話,可能會覺得死在這裡比較乾脆一點。對他來說飛坦已經很夠了,不要再來第二個。